新授南赣镇陈伯陵前赴新任,弟令其招勇一千,认真训练,以备缓急。到省后,求阁下指示一切,迅嘱往赣。伯陵操守廉洁,笃实不浮,熟于战阵,到任后当可保障南路。惟屡次受伤,稍嫌体弱,须加意调理耳。
复吴竹庄
连接三次惠书。录示之件,以阁下与某相提并论,宜台端深引为耻,痛愤难堪。鄙人六年十月在江,某公以平江营之败归咎于仆,遍张告示,贴之城厢。仆亦曾忍辱包羞,置不与较。阁下慷慨激烈,仆不敢徒以空言相劝解。惟目下贼氛正炽,九江吃紧,池州之贼窜至张家滩,建德仅有陈部三营,万不可恃。建德若失,湖口亦吃紧,浔、湖两城皆鄙人所夙怀不平者。阁下前缄称曰“伤心之地”,诚解人之言也。务乞阁下勉为我支撑一两月,目下请驻九江。建德若有疏失,即请台旌回驻湖口,届时仆当专马飞报。至贵军饷需久缺,任呼罔应,请即来东流请领。此间虽极贫窘,尚能以银二三千两、米数百石佐公数日之需。
复胡宫保
多公约舍弟出队,侍不甚以排枪记号为然,与来示引证相合,何所见之同也。鲍公攻关外之赤冈岭四贼垒,伤至七八百人,亡至百馀人。舍弟攻菱湖中空之九贼垒,伤至三百馀人,亡至四十人。精锐暗损,深为可虑。狗逆至挂车河寻多公开仗,不知战状何如?安庆之围,究竟应弛否?请厚庵裁定,而侍证成之。
致杨厚庵
顷接橘堂信,得悉水陆进剿情形。台旌驻狮子山等处,勤劳昼夜,至以为系。鲍军攻坚,受伤者过多。狗酋若由桐城再回集贤关,官军应如何设法防御?舍弟欲将菱湖中空之贼垒一并围之,似尚可行。鄙意欲请鲍、成二军同进扎高桥岭。扎定后一二日,成军进扎菱湖贼垒之后,西与九弟各营,东与季弟各营通为一气。即与高桥岭之鲍军,狮子山之水军,亦皆通为一气。狗酋自桐归来,若攻成军之营盘,鲍军可自后夹击之。且墙濠修成之后,即坚守不出,坐营中以枪炮轰之,亦无不可。不过一月,将长濠修成,武臣与沅甫等尽可保守无虞。多、鲍两军尽可抽出一军击他处之贼。阁下如以此说为然,则请告之春霆、武臣,即日移营,并请告之舍弟沅甫,商妥以便兴办。
复杨厚庵
惠书具悉。赤冈岭区区贼垒四座,官军欲急破之,以收克城之速效,此阁下报国之忠诚,非春霆之失。虽伤亡颇多,而士气尚壮,至以为慰。
为今之计,惟有请春霆进扎高桥岭,请武臣进扎菱湖贼梁之后,西与九舍弟营合龙,东与舍季弟各营合龙。狗逆自桐城归来,若扑成军,可坐营轰击之;若扑高桥岭,鲍营亦可坚壁不出,待贼力极疲,而后出击之。如此办法,似足制贼之死命,昨已专函奉商。阁下如以为然,即请商之鲍公迅速移营。此间三日之内,长水一尺六寸,狗逆自桐城回怀,或难遽渡。
复朱云崖
九舍弟移六营于菱湖贼垒之后,本是善策,惟地段太长,兵力太单,甚不放心。应请成武臣带七营进扎菱湖,合成长围。扎定半月之后,另拨数营前往替换,抽出成军改剿他处可也。贵营移扎西路,半月之后,亦当拨营往替,俾阁下仍回祁门。目下祁、黟平安,张家滩之贼谅不足虑。
复毓中丞
瑞州有此一败,贼氛日炽,蹂躏于瑞、临、袁、浔之交,实为腹心大患。
来示欲鲍、张二军入援内地,义不容辞。惟张军现守休宁,万难抽动。弃休宁则必并祁门、黟县而皆弃之,不特无以对皖南绅民,亦且贻患于饶、景。鲍军进攻赤冈岭贼营,四月内当可击退狗酋一股。五月间乃可渡江,由浔赴瑞,目下实不克遽往。省城防务,只要刘、张二千人负城扎营,坚守不战,必可万全。九江有吴、丁、万、蔡四人,或可保全。此外必遍遭荼毒矣。可憾可愧!
李金旸从贼之说,事或可信。近日官兵败后从贼者颇多,如张国樑之部、李若珠之部、周百禄之部、陈馀庵之部,皆所不免。李金旸尤不可靠,惟专凭张光照一人供词,则不足据。凡败后先奔者,往往架言诬人,以掩其先逃之罪。祈再确查,以凭具奏核办。